读罢东野圭吾的名著《嫌疑人X的献身》后,我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震撼”这是我思索良久后,才找出的一个自认为最为贴切的词。
作为一部推理小说,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是相当成功的,我几乎是一口气读完的,这对于阅读速度较慢的我而言,自己都感到惊奇。
小说的主人公石神是一个智商几乎无以类比的数学天才,又是一个无比痴心的暗恋者,更是一个无比疯狂的杀人者。我不知道这样形容石神能否得到大家的认同。这部小说无论是在日本,还是中国都是相当流行的,我曾在地铁上亲眼见到有人拿着《嫌疑人X的献身》仔细阅读,全然不顾地铁的摇晃,也全然不顾人群的拥挤,这种忘我的场景足以令众多以写作为生的所谓作家们“羡慕嫉妒恨”的了。
不可否认,石神的“障眼法”设计的不可为不巧妙,甚至是叹为观止,这也正是这部小说引人入胜的核心所在,同时,也足以看出作者超乎寻常的想象力,不得不让人所折服。
为了保护靖子,在靖子杀死她丈夫富槛慎二的第二天,石神做下另一起杀人命案,杀死了无辜的游民“技师”。并以“技师”的尸体来误导警察,让警察误以为是富槛慎二的尸体,从而成功将警察侦破案件的目光转移过来。
随后,又故意在作案现场丢弃一场盗窃而来的新自行车,通过自行车失主的报案,误导警察对作案时间的推断。使警察对靖子的作案时间的推断从三月九日移后到三月十日,也就是对作案时间的判断移后了一天。
同时,让靖子母女有意无意地保留并出示电影票存根,以此向警察证明三月十日晚上,她们母女在看电影。然而,又无目击证人。这是石神“故意制造的一个陷阱,让警方无法跳出这一定势”(第十八章)。让警察眼看着破案似乎是触手可及,然而,又始终无法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始终围绕这个“局”兜圈圈。
如果不是遇到汤川,这么一个棋逢对手的高智商、又对石神相当了解的学友,也许石神设计的这个“局”足以让草薙等几位警察先生在这个案子的“外围敲敲打打”好一阵子的了。
然而,对于石神为了让心爱的人——花冈靖子,摆脱杀人的嫌疑,而滥杀无辜的行为,我无论如何难以认同。
被“石神”所杀害的“技师”是无辜的。
“技师”与“罐男”等人一样,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贫困的游民,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无依无靠的穷人。小说开篇就提到石神看到“技师”在阅读机械杂志,因此,石神对他取名为“技师”。不难看出,“技术”应该是一名有技术的人,“应该还没放弃重新就业”,同时“还没有习惯游民的生活,想和蓝色塑料棚子(贫困区,笔者注)划清界限,可又不知道怎么办,正在犹豫”(第一章)。从这些简单的描述,我们或许可以想象,若干时间后,如果“技师”能够“抛开面子”,指不定有重新进入生活正轨的那一天。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无辜的人,被石神以“一个河川工程需要人监工几天”(第十九章)而骗入圈套,最终被石神无情地杀害,至死都莫名其妙。而石神杀死“技师”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警察对靖子杀夫案的时间判断移后一天,以实现他所设计的“障眼法”。
这样结局是让人震惊的,也是让人痛心不已的。
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应该就是“爱情”。然而,在石神的眼里,“爱情”已被他所畸形化。为了他的所谓“爱情”,他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是一个无辜人士的生命。这样的爱情是可怕的。虽然,为了这场爱情,石神自己也义无反顾地做出了牺牲,企图以自己的生命来保全靖子。当他看到靖子投案自首时,“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咆哮里夹杂了绝望与混乱的哀号。那咆哮,听者无不为之动容”(小说结尾)。
我仍然不能原谅石神。我可以同情石神对爱情的追求,但我反对为了爱而滥杀无辜,因为这是对爱的亵渎。
也许,东野圭吾描写这么一个奇异无比的故事,是想在震憾读者心灵的同时,让读者更多地思考对人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