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篇叙事诗,一片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茅盾
《呼兰河传》是三十年代文学洛神萧红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它描绘了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东北小城呼兰单调的美丽、人民的善良与愚昧。
初中我再读呼兰河传,有着不一样的感受。呼兰市如同中国当时万千的小城一样,春夏秋冬无聊的交替,人们的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这里的人们快乐吗?应该不会,为了跳大神弄得财产尽失,泥坑吞噬了那么多的生命,那么多的妻子忍受着丈夫和婆婆的痛打,那么多的生命悄然离世,那么多的人们无数次流下眼泪。他们不快乐吗?怎么会啊!你看,大泥坑又淹死猪啦,人们蜂拥而上,多么兴奋啊。你看,又跳大神啦,多么热闹啊。你看,小团圆媳妇被按在缸里用开水洗澡,人们观看地兴致勃勃。你看,王大姑娘居然和冯歪嘴子有了个孩子,人们透过窗子探听,锲而不舍。
在这个小镇里,似乎被邪恶的乌云笼罩,遮住了人们阳光般的灿烂的笑脸。偶尔有阳光偷偷地洒下来,但也只是带来一丝的欢笑便逝去了。转眼还是暗灰色的乌云。
让我印象很深的是那个大泥坑:那个大泥坑常常淹死一些骡马和小孩,而人们,只懂得看热闹,没有人会提出填满这个大泥坑。同时,人们还用淹死在这里的猪往外卖,因为便宜,人们欢乐地跟过节一样,以至于后来连瘟猪,也会蒙混过关当做淹死的猪,人们也就这么自顾自地愿意被骗,有个天真的孩子说出了这是瘟猪肉,颜色都紫黑,却招致了大人的痛骂。
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有一个很好的祖父。祖父没有绝望过,总是那么乐观,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一颗天真无邪的童心。那时的后院,便是我和祖父的乐园。栽花、拔草、种白菜、浇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快乐。
最让我心痛的是小团圆媳妇,就像一抹阳光,她有强盛的生命力,吃饭就吃三碗;有直率的性格,一点也不害羞,坐得笔直,走得风快;有天大的胆子,从不低眉顺眼。这让她成了街坊邻居、婆婆大妈眼中的异类甚至是败类。是啊,在他们眼里,媳妇尤其是这种童养媳不就是应该被婆婆打吗?后来被婆婆打出了毛病,又受到了庸医、云游真人、跳大神的等不断折磨、摧残,最终用滚烫的热水给她洗澡,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每每读到此处我就特别难受,我仿佛看到一群内心冷漠的人,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来围观一个备受折磨的小女孩,此时的小团圆媳妇该是多么无助和绝望啊!人们到底怎么了?就这样,一个曾经有灿烂笑容的小姑娘,茁壮健康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永久的消失了。
冯歪嘴子,可是因为他只是个无能的歪嘴子,却赢得美丽大方的王姑娘的芳心,拥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这在小镇人们的眼中是不合常理的。他们没有得到祝福,只有周围人的谩骂、漠视和流言蜚语。在我脑海中常常浮现那个场景:冰天雪地的日子,王大姑娘和她的小婴儿,怯怯地相偎相依躲在磨坊的柴早堆里,孩子身上盖着的几条破面口袋,是父母唯一能给的温暖。而磨坊的窗外,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冷漠、无知和愚昧。
就这样,小团员媳妇死了,王大姑娘死了,有二伯死了,我的祖父也死了,还有那泥坑里、染缸里有名的无名的人和动物,悄悄地死了。
人们会悲伤吗?可能会吧。在书中萧红这样写道: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
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挪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病,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呢?
读到此处,我总会潸然泪下,也许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之下,无数的人们就是这样麻木的过着流水一般的日子。而有一个善良的小姑娘,用她那天真无邪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世界,然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