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中我读完了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这部小说。从阅读的开始到结束,我心里一直都在感叹着这位女作家的天才与超前的智慧。
如果要介绍这部作品,或许可以从她的姐姐夏洛蒂-勃朗特开始,她创作的《简爱》也是一部杰出的小说,可是在当时,艾米莉的才华并不像她姐姐那样被认同,她所创作的《呼啸山庄》在一开始就遭受到了评论家的强烈抨击。除了一些有见地的评论家外,都一致抗拒这部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叙事手段,并且人物情感极端的小说。甚至连她的姐姐也并不理解她的才华,只是为自己的妹妹辩护:她还不够成熟。我在序言里看到了一个评论家写的这样一段讽刺她的话:“是哪一个人写出这样一部作品来,他怎么写了十来章居然没有自杀?”
但事实是,在当时的文艺领域里,艾米莉远远地走在世界前端。直到将近半个世纪过去了,人们终于开始赞扬这部小说,她的名气在她死后也蒸蒸日上,到了现在,《呼啸山庄》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十部小说之一。
这是一个爱情和复仇的故事。呼啸山庄的主人,乡绅欧肖先生带回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取名希克利,他夺取了主人对小主人亨德雷和他的妹妹凯瑟琳的宠爱。主人死后,亨德雷为报复把希克利贬为奴仆,并百般迫害,可是凯瑟琳跟他亲密无间,青梅竹马。后来,凯瑟琳受外界影响,改而爱上了画眉田庄的文静青年埃德加。希克利愤而出走,三年后致富回乡,凯瑟琳已嫁埃德加。希斯克利夫为此进行疯狂的报复,通过赌博夺走了亨德雷的家财。亨德雷本人酒醉而死,儿子哈里顿成了奴仆。他还故意娶了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贝拉,进行迫害。内心痛苦不堪的凯瑟琳在生产中死去。十年后,希斯克利夫又施计使埃德加的女儿小凯瑟琳,嫁给了自己即将死去的儿子小林顿。埃德加和小林顿都死了,希斯克利夫最终把埃德加家的财产也据为己有。复仇得逞了,但是他无法从对死去的凯瑟琳的恋情中解脱出来,最终不吃不喝苦恋而死。小凯瑟琳和哈里顿继承了山庄和田庄的产业,两人终于相爱,去画眉田庄安了家。
无疑,作者创造的希克利这个人物是引起当时众多评论家谴责的,因为这个魔鬼般的人,他为了爱情而复仇的手段残酷无比,也就是他,招致了评论家们对于《呼啸山庄》的长期厌恶,作者怎么能创造一个这样的怪物?。小说中的许多人物都对他有关幻想,但随着他毫不手软的复仇开始时,他们的幻想都一一破灭,他曾说过这样一番话:“我不懂得怜悯!我不懂得怜悯!虫子越是扭动,我越是恨不得挤出它们的肠子来!这就好比是一次出牙,我精神上越是感到痛,我越是使劲的磨。”看看这话,你就能想到他是有着怎样的一副心肠。但仇恨当然不能造就一部伟大的小说,小说的另一部分,就是他不可思议的极端的对于卡瑟琳的爱。这是个极端的人的人,仿佛他把他能给予的爱全部都给了卡瑟琳,这使得他对于除了卡瑟琳之外的整个世界都充满仇恨。他鄙视埃德加-林顿对卡瑟琳的感情,他说:“凭他那瘦小可怜的身子,即使拼命地爱,爱上八十年,也抵不上我一天的爱!再说,卡瑟琳有一颗和我一样深沉的心:即使她全部的爱情能够让他包得下来,那么在一个马槽里很可能可以装得下汪洋大海了。呸!”
可是他也是值得同情的。他童年时代被压迫,而他骨子里的叛逆和不平使他产生了仇恨。再加上他在卡瑟琳那儿受挫的爱情,他变得愤世嫉俗。在他出走致富归来后,把自己的复仇实施,用他的敌人曾对付他的武器——金钱、门当户对的婚姻。我们可以理解他的冷酷无情。他的性格,似乎又与“呼啸山庄”十分贴切。曾有位作家这样描述《呼啸山庄》的缩影,他形容那似一幅画“在那幅画上是一片乌云下的昏暗的荒瘠的土地的景色,雷声隆隆拖长了的憔悴的人影东倒西歪,被一种不是属于尘世间的情绪弄得恍恍惚惚,他们屏息这。铅色的天空掠过一道闪电,给这一情景加上最后一笔,增添了神秘的恐怖之感。”这样的风景似乎又是主人公希克利内心的写照。我们恨他在复仇时的心狠手辣,也可是理解,他把曾经在自己身上遭受过的加倍还给别人,是因为他对卡瑟琳的感情是那样超乎常理,难以想象,而自己爱的权力被剥夺,对于一个从小孤苦伶仃的孤儿更是如何的痛苦。
在这一点上,我们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即便复仇雪恨,可是,失去挚爱的他找不到在世上的任何一点快乐,终于死在自己和卡瑟琳在一起的幻想中。在他预感自己要回到卡瑟琳身边时(他觉得自己也要死去了),竟对小卡瑟琳和哈里顿起了恻隐之心,内心成全了这两人。有人说他在最后一刻改邪归正。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在那一刻,他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出口,找到了自己感情的归属,所有的“恨”又回到了“爱”上。在全文的最后,小卡瑟琳和哈里顿订婚,拿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田庄,让读者经受一段冰冷的回忆后,重新看到了纯洁的爱情发出的光芒,全篇由爱到恨,再回到爱。
每一个故事都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密不可分。而作者创作的《呼啸山庄》则是当时已经变得扭曲的资本主义缩影。当时英国社会动荡,资本主义也暴露着越来越多的缺陷。女作家艾米莉从小生活在远离城市的田庄,热爱大自然,在她的字里行间,会找到大量的环境描写和象征手法,或许这与她具有天生富有浪漫主义的凯尔特人血统有关,这点也让她的描写是的整部小说更富激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创作了这样一本传奇的小说。
我们应该多读这样的书。即使跨越数百年,文字依然不会老,懂的欣赏,让我们仍可以成为作者的知音。也许,三十岁就过世的艾米莉,死后觅得我们这些知音,也能安慰她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