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把挪威的森林定义为一部爱情小说,但我以为不是这样。这是一部悲伤的小说,这是一部哲理小说,这是一部谈及人生的小说,这是一本阴暗而沉重的小说。沉重到让你看着书一直皱着眉头。它告诉我们的,是一种茫然,无奈,逼近死亡的晦涩。然后,你在这样压抑的生活中,用怎样的态度去应对。木月选择死亡,直子挣扎后死亡,渡边忍受,绿子笑对人生。生活的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怎样生存,是村上抛出的一个思考题。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也就可以读懂整本书。
书中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绿子,挪威的森林无比阴翳,而绿子是森林间唯一的一束光。小说最打动我的是结尾,在这里与诸君分享。
绿子在电话的另一头默然不语,久久地保持沉默,如同全世界所有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这时间里,我一直合着双眼,把额头顶在电话亭玻璃上,良久,绿子用沉静的声音开口道:
“你现在哪里?”
我现在哪里?
我拿着听筒扬起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四周。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是在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央,不断地呼唤着绿子的名字。
这是一种接近死亡的寂静,它的意境就像一首诗,智利当代诗人聂鲁达的诗,《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其中有这么几句。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触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生活给每个人一片森林,穿行其中,就是走在人生的路上。你看不见前方,脚下也没有既定的路。四周都是荆棘。你只有你自己可以依靠。你可以迷茫,可以休息,可以怨天尤人。但是,你总得走下去,这是躲不掉的。这是宿命。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本书正如余华的书《活着》,在生命的逐渐消逝中,在亲人
的接连不断的死亡中,依然学会活着,忍耐的活,痛苦,却坚强。
现实生活当然生活不至于像书里那样沉痛,所以我们应该乐观,应该安静下来,有了比风还安静的心灵,在前进的路上,就算跌跌撞撞,就算踽踽而行,也能收获最美的风景。而这一种风景,正来自挪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