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写人的方式。他总能把一个平凡无奇的的人写的很特别,光是形容一个人的外貌,就可以写满整整一页呢!他的比喻总是用的惊艷,其中我最佩服得一段就是娟娟怒杀柯老雄的那一幕骇人的画面。
「娟娟一头的长髮都飞张了起来,它的嘴巴张的老大,像一头发了狂的野猫在尖叫着。柯老雄的天灵盖给敲开了,豆腐渣似灰白的脑浆洒得一地,那片裂开的天灵盖上还黏着他那一撮猪鬃似的硬髮他那两根次黑的的出膀子,犹自伸张在空中打着颤,娟娟那两隻青白的奶子,七上八下的甩动着,溅满了斑斑点点的鲜血」这一段惊悚的叙诉,写得紧凑,写得入股,彷彿我就再犯案现场亲眼看到一般。
白先勇用非常灵活的「镜头极转」之技巧,混淆今昔,使娟娟与五宝的意向合而为一。五宝即是总司令在上海万春楼当酒家时的同事,娟娟其实就是五宝的再是,柯老雄也就是
害死五宝的华叁。五宝在死前口口声声说:「我要变成鬼去找寻他!」十五年后,酷似五宝的捐捐便杀死了柯老雄。她杀死柯老雄后就完全疯掉了,但他已经报前世的冤孽了,也好像没什么遗憾了。
白先勇常写「冤」、「孽」等字眼,以及「八字一定犯了冲」等句子。像〈孤恋花〉裡头,娟娟唱歌像「诉冤一样」,总司令拿她的「生辰八字去批过几次都说是犯了大凶」我们确切感受的出作者对「蘗」之浓厚兴趣,或迷惑。白先勇相信,人之「孽」主要是祖先遗传下来,出生就已注定。其实我也相信人门所谓的「再世」或者「灵魂轮迴」,我们为什么会遇到很多事?为什么要这么活着?都跟前是有一定的关係,你说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