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爸走了以后,自然就会了……”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走,我带你吃火锅。”
林先生一直就这么善良。即使重来一遍,再同他交汇,结婚,离婚,关于这个人我仍然榨不出半句难听的话。掏空心思去得到是一回事,没福分抓住是另一桩,我早二十年便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不是最后搬家时,从沙发垫子下翻出了那只珍珠耳环,我本不会哭的。把珍珠举到灯下仔细瞧,光泽依旧莹润动人,却再也凑不成整对。
耳环是曾经我蹲古镇地摊前挑的,左右遴选,怎样也不甚满意。他笑了笑,说:你手上这副挺好了,别担心钱的事,有我在。那个瞬间,我第一千零一次地想,老天爷,就是这个男人了,就是他,只有他。生命苍白如斯,唯独林中默拨开帷幕,将这块生蜡点燃。
荧荧烁烁的火光领我回到更久远的日子,在坪南一中,我坐门口靠窗,他坐隔壁班讲台旁边。多么烂俗的开场,可是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故事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