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就是自我的存在。之前专门用两篇文章来理解萨特的“自我”,自我是未被反思的意识,是一种作为完美的存在的永远的不在场。价值既存在也不存在。
人之所以感到痛苦,就是因为永远无法实现这种价值,人永远向着这种无法实现的圆满自我超越的愿望,就是欲望,欲望永不停止,永不满足。
可能是存在的属性。我说“可能要下雨”,这种可能与现在的天空是矛盾的,它是向着雨对现在天空中的云的超越。它也是自为为了成为自我而被纠缠被渴望重合的东西,所以它和价值一样,都是与它们本身分离的,为了有可能,必须要有欠缺。
萨特说,我的痛苦永远不可能达到我那个真正的痛苦的整体,我的干渴永远不足以是我的干渴。干渴的我总是被喝水的我所纠缠,即被我的欠缺所纠缠,这种欠缺和喝水的我就是我的“可能”,干渴的我总是渴望与喝水的我重合,可能将它们分开,就是将人的实在与自身分开,这就是虚无,这个虚无就是时间的起源。当两者重合,欠缺消失,即喝水止渴时,干渴在自我逃避中实现了干渴。
“我的干渴永远不足以是干渴”,这句话我希望能把它讲透。我的干渴永远不足以是干渴,是因为干渴的整体是我们永远趋近(超越)但永远无法重合的,“我干渴”是我“感到”干渴,是我“使”自己干渴,它不“是”干渴。那“干渴”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我们练习萨特在导言中所讲到的综合和本体论,大概就能理解,干渴和所有其他的存在一样,都有一个完美的存在,这样大概就好理解了。干渴不是一种机体缺水的生理状态,而只有当我作为见证人介入时,它才成为干渴,我是干渴由之来到世界上的存在。
在干渴中,价值是干渴的满足,干渴的满足就是向着它所不是的东西,它所欠缺的东西(喝水)的超越,当它被满足最好,被充实之后,它就成为了永恒的干渴,就像死亡让人变成永恒一样。
自为要超越的第一个方向就是“可能”,萨特将自为和自为的可能之间的关系称作“自我性的圈子”。自为超越的第二个方向是世界。
反思的第一个运动就是对自我的在场。这里再次谈到自我,自我不属于自为,自我是未被反思的意识,它是无限运动的理性,而当自为(意识)以自我为对象,即面对自我在场时,自为才变成有人称的,即意识成为自我意识。
反思的第二个运动是唯我性。在唯我性中,我开始反思我的“可能”,它不再是反思自我,而是反思世界,面对世界在场,向世界去寻找自己的可能,所以萨特说“我就是世界”。
“自我性的圈子”体现了自为向着整体的逃逸,而永远不能捕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