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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无私的人母亲编者按：这是罗皖(详见本刊上期第一现场版和本期生活周刊头版报道)亲笔写下的一篇演讲稿。今年5月，郊区杏花村镇准备在母亲节这天组织一场歌颂母亲的演讲比赛，病中的罗皖作为五里墩村选出的代表报名参加了。可到了比赛的这天，罗皖的病情突然加重，无法参赛，村里只好派别人上场代读了这篇演讲稿。除了个别字句外，编辑几乎未作改动。如果有人问我谁最无私？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母亲。我的母亲是最无私、最伟大的人。我的母亲是一个朴实的农民。母亲小的时候，家里很贫穷，她是家里惟一的顶梁柱，既要照顾年迈的父母，又要带着年幼的弟妹，拼命在地里干活，只为一家人能填饱肚子。除了每天耕地、种菜，我的母亲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也不期望什么，她就像那片菜地，平平凡凡。与世界上所有的母亲一样，她爱姐姐和我，疼我们。她用尽了每一滴甘甜的乳汁与每一份爱心，喂养着我们永远要向她索取的嘴巴。从我有记忆的时候，眼里总是母亲那忙碌的身影。母亲除了一刻不停地忙着田里的活，回到家后，一有空闲就教我们学习，教我们怎样做人。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和教育，我不再像同龄小孩那样爱向母亲撒娇，总是懂事地跟在她身边，帮她拔起田里的草，帮她捶捶那又酸又胀的背。偶尔，也会看到母亲脸上露出一丝辛苦而欣慰的笑，母亲点着我又脏又黑的小鼻子说：多像一只小乖鸟！听着妈妈的夸奖，我心里很是美滋滋的。岁月慢慢地飘移，在我的母亲拉扯大我们的同时，父亲由于工作环境的关系，患上了气管炎、肺气肿，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现已发展成了肺心病，这无疑给母亲增加了负担。此后，母亲除了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外，还要无微不至地照顾生病的父亲。父亲每年都要住一两次医院，只要父亲一住院，母亲就得送水喂药，忙前忙后，还要照顾我们姐妹俩的起居生活。她的心里总是希望父亲的病早点好，希望我们快些长大。1997年、1998年姐姐和我如愿以偿，纷纷跨入了大学的门槛。姐姐在外地求学，平时很少回家，一年才回来两次。家里的重担无情地压在母亲身上，为了让我们能够安心读书，母亲种菜、卖菜，风里来雨里去，任劳任怨。短短的几年中，母亲额头上、眼角边写下几道深深的皱纹，头上的银丝也多了起来。母亲的爱犹如汩汩流淌的泉水永不枯竭，犹如涓涓的溪流无微不至。当我埋头苦读书本、憧憬着明天的梦想时，生命向我敲响了警钟。1998年我头顶部持续疼痛，并不断加重，后来确诊为鳞状细胞癌。母亲震惊了，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父亲的病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有所好转，基本的生活能自理了。正在全家人为之高兴的时候，厄运又悄悄地降临到我的身上。2000年5月以后，我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疼痛，发低烧，也查不出病因。看着疼痛的我，焦急万分的母亲四处求医，直至9月我才被确诊为鼻咽癌转移肺癌伴胸膜、纵隔转移。消息宛如一道闪光、一声炸雷，全家人震惊了，无法面对这个事实。随后的日子里，我被安排住进了新华肿瘤医院进行化疗。化疗期间我开始恶心、厌食、剧烈呕吐，头发也开始脱落。病情、疼痛让我的心里万分痛苦，悲伤改变了我温顺的性格。我开始无缘无故地对母亲发脾气。那天中午，别的病人都吃过午饭了，母亲不知什么原因却姗姗来迟。当她给我递上热腾腾的饭菜时，我伸手打翻了它，说：都不行了，还吃什么！说完就用被子捂住了头大哭起来。可是事后，我听到了病友轻轻地议论，我后悔了，然而，我的母亲就是这样忍受着痛苦与辛酸，仍然用她那不倦的笑抚慰我，用她那不尽的爱哺育我。我的母亲，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经受住了我对她的一切无理。我知道，我的母亲爱我胜过她的生命。第二天，我无意中知道了母亲迟来的原因，我的父亲旧病复发，在昨天上午住进了医院，母亲怕我担心，未曾告诉我。我好后悔，我的父亲住在化工厂医院，我住在儿童医院(编者注：指肿瘤医院所在的省立儿童医院)，母亲每天早上四五点从医院赶回家做早饭，早饭做好，先送给住在化工厂医院的父亲，帮他洗脸、喂药、喂饭，帮他翻身按摩，忙完了父亲，又急匆匆地赶到儿童医院送早饭给我吃，帮我喂药。因为我的全身都痛，她每天都轻轻地给我按摩全身，有时手脚稍微重了点，我疼得受不了，就哭起来了。妈妈看我哭，就一边安慰我，孩子别哭，都是妈不好，妈妈手脚重了，一边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当我看到妈妈流泪的时候，我哭得更伤心了，我想都是因为我连累了妈妈，使妈妈这样操心，这样劳累不堪。她才40多岁的人，就已满头白发，比同龄人看上去显得老多了。妈妈就是这样在我和爸爸住医院期间来回忙碌着，从早到晚，一直要忙到晚上10点多，才能在我的床边稍躺一会，就算一天的休息了。由于我和父亲两人的高额医药费和我们姐妹俩的学杂费，家里负债累累，有一段时间我想放弃治疗，但是，妈妈知道后说：孩子，你这么年轻，你的病一定要治，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的病治好，如果你不治病，我还有什么盼头，你是妈妈心头的一块肉，没有你，妈妈也不想活了。这件事让村里知道了，村干部都到医院来看望我们，并送来了两千多元的救济金。这些钱虽然解决不了巨额的医疗费用，但是给我们家庭送来了温暖、送来了关爱，我和母亲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妈妈说：孩子，领导这样关心咱们，我们要好好谢谢领导，你一定要配合医生治疗，使身体早日康复，这就是我们全家人及领导们对你的心愿。母亲的话我切记心头，我再也不提不看病的事了。我想我一定要在母亲节这天，把母亲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也是对我的母亲无私奉献的谢意。母亲，我永远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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