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永远都朦胧隐约;永远都回味无限;永远都引以为乐;永远都金光不灭。忆起童年的趣事,有如银河的恒星,数不清,花人眼。随意挑一颗都令人啧舌数晌。儿时,我很调皮,经常在村子里东游西转,走亲访友,奶奶变成了我的尾巴,紧随在我身后,我什么地方都想溜达几圈,什么事都想研究研究,久而久之,胆儿就大了。春天,我逮蝴蝶,挑衅邻居家的大狼狗;夏天,在河边完蛤蟆,用棒打蛇(不管它有毒没毒,是大是小,一律通打,反正那时我也不懂),有时听说大人们在草堆边打蛇,也赶过去凑热闹,用石子砸它。一点也不像大人们那么胆小,远远地围着蛇伺机捅几叉,打持久战,就像罗马的角斗士那样,太谨慎了。秋天,我听奶奶说,秋蛇爱挂在桑树上,或盘曲在葡萄架上。于是,我便经常不知疲倦地在葡萄架下叫阵,用长棒胡乱抽打桑树枝。不过,喊了不知多少个秋天,终究也没寻到条蛇。冬天,小河结冰了,我竟然在岸边的冰面上滑行起来,奶奶见后吓坏了,急得在岸边大呼小叫,而我却乐坏了。与幼时相比,现在知识丰富、能力更强的我反不如以前的我胆大了。自从我从书上看到蛇有剧毒后,再也不敢与蛇打交道了,别说见到,就是听到心里也会发麻。至于滑冰,那就更不敢了。小事的确有胆大的地方,但却在一些极其微小的事情上胆小。自从学走路时被奶奶家的门槛绊倒后,我一直不敢跨越这又矮又小的短木条,每次进出都要爸爸或奶奶搀着我。一次在奶奶家玩,觉得呆在屋里太闷,想出去转转,可却不敢跨过门槛,我急呀急呀,向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转,并大声呼喊奶奶,可奶奶当时在厨房里剁肉,耳朵又不好,听不见。我意欲孤注一掷,可却心怯胆寒。一次次提起脚,又一次次落下,我就这样在房间里烦闷急切地等待着。突然,外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车声——爸爸从超市回来了,我脑海中立刻涌现出我喜欢吃的零食,爱玩的玩具,门槛被暂时忘了,我冲出门,抬脚跨门槛的那一刹那丝毫没有犹豫、迟疑。跨过去之后,我还没意识到我出门了。直到我吃着零食转到门看前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成功了。可又有点觉得不可思议,我又慢慢走到它跟前,跨过去又跨过来,几次反复试验,我发现我能自由进出了。我欣喜若狂,立刻把爸爸拉过来,在他面前跨过门槛,向他报喜。爸爸也很高兴,一下把我举起,他夸奖我:“你真勇敢!”那时我很自豪,想打了一场举世震惊的大胜仗似的,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算是么?童年就是这么天真,这么纯朴,这么豪爽,这么无邪。永远都朦胧隐约;永远都回味无限;永远都引以为乐;永远都金光不灭。这就是我梦一般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