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然照着小屋,但显得苍老无力,我的剑在月光中闪闪发光,深深的沉默着,呼吸着……
“明日,你果真要刺?”
“怎能不杀!你还不懂我麽?”
“不杀行吗?我们回家,回那个没有剑,没有剑客,没有仇恨,没有血腥的家,好吗?”
看着她那双淡蓝色却深不可测的眼睛,我不知如何回答。我背过身去抬头仰看窗外,
哎……月色依然那样动人啊,波光粼粼,洒遍大地。可这动人得月色确乎是冷得要紧,冷得让人心寒,冷得让人喘息,望着这沁心透肺得月,似乎就像对视着她那双眼睛一样,高傲,孤洁,我微微一颤,月亮可真亮啊,我思虑着…..沉默着……突对天大叫道:“明日,我将用他得血,洗净我剑上得怨恨,洗净无辜受害的百姓的冤魂,请天助我!”话音尽去,我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她的双眼还在那样凝视着我,可却似乎带着阵阵恨意,丝丝寒意。我硬生生躲过她那月色般的目光,装做镇重的走出了房间,可不知怎的,脚步像夜晚的天空那样——沉。皎洁的月色温柔可亲的洒在我得身上,映着我那双波澜似的牟子,也似乎书写着我如海涛般的忧愁,与无奈。
凝望着,月色依然,我情不自禁的回过头去望望那灯光暗沉的房间轻声吱唔:“你真还不懂我麽?”
“我知道你在外面。”
我定心沉默在月色中,并不言语
“明天,你可一定要杀。”
她轻轻一句却带着千般恳求,万般伤感。
我不知何以回答,也不愿意回答,挪动脚步向远方走去。
“你要杀,我就杀了你!….”
冷漠的话,使我微微一惊停住了脚步,脑中却一阵轰鸣,胸间阵阵刺痛,没想到,她居然要杀了自己,没想到自己出死入生的人却为了那恶魔要杀了与他出死入生的人。胸口不禁越来越痛,痛得让我不得不缓下气来吃力得喘息着……
我硬声大叫:“我不得不杀……”
话音斩钉截铁,剧烈疼痛却不能阻止我继续心无止尽,往那无尽而神秘远处走去….脚步更加——沉,脚越沉,心也越痛。
随后,隐约里,耳中迎来的竟是一阵无可奈可,筋疲力尽的哭泣声。
不敢相信…..
苊….你竟然为他哭……知道吗?我看见了,痛,它居然在笑。
哭声虽随我渐渐远去,但却似,在我的心间越陷越深——我只能这样回答,请你原谅。
(二)剑寒
太阳依然升起,我站起身来看着身边古老苍劲的长剑,微微一笑道:“朋友,今日成功后我们便回家!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好不?”我深深的望着剑沉默起来……或许,我们将回不去了……许久,我便定下心神提起长剑走到房门前,打开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我从没思索过阳光,甚至没有真正的看过它,我不知道竟有夺目的辉煌,无比的圣洁,但…他的光芒代表着什么呢? 我想,应该是胜利者的微笑,呵呵世间万物各皆有意,我怎能全弄懂呢?
就在这灿烂而神圣的阳光间一个人影迎面而出,是她,乌黑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精致的脸蛋却憔悴不已,那一身鲜红的长袍在风与光中灿烂夺目,潇洒自如……
“你来了!”望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红衣女子,我欣喜诺狂,不知说什么好。昨天的疼痛与不舍,真的渐渐淡漠了。
“你真的要去吗?”.冷漠坚毅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我脑中,残忍的撕咬着我那刚刚抚平得伤,令我不知所措,令我再次疼痛不已……
我沉默许久,才看看她那双水亮淡蓝的眼睛,终究是狠下心来,
“我不得不去!”
言罢,我便硬着心从她身边擦身而过,风,微微的拂了过来,一阵微风却令我心中的伤感不仅是疼痛,而且已经令我喘息不已,我捂住胸口,沉重的向前挪动着,每一步,便有七分摇晃……
耳边悲痛的哭泣声扰人心弦,她哭了。听着那撕心扯肺的哭声,不知为何我却无动于衷,捂住胸口摇摇晃晃的向大殿走去……阳光照应在我的脸上,显出的却是那无尽的憔悴与无奈。
神圣的光啊,你不是这样的!
“你会懂我的….”我在疼痛间轻声,如自言自语。音虽轻,意却深。
我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听到,我只希望,他慢慢的能真正的懂我。
“啊……!”背后瞬间一阵剧痛,痛中却隐隐得带着一丝深深的寒意与缕缕不得已的凌厉,是剑,它刺进我我体内,在我的血液中妖异的大笑着。我不顾运气止血,却是慢慢的转过身去,恳切的希望着……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还是看到了——出现在我眼中的是她那双寒意逼人,却顽皮伶俐的眼睛。她全身在颤动着,像一只胆怯的小鸟,但又像一位慈爱的老人……
“你…..你…你真的要…..杀我…..”我不知何时已经忽略了那撕心扯肺的疼痛,却泛起的是那莫大的伤感,居然是她,不,果然是她……她……突然间,泪水模糊了我的纯黑,如夜的双眼,我为什么会哭,我是一个杀手,我不配哭,但绞心的痛苦却令我不由自主,泪水飘落下来,没落地,微风又卷起它,飞向远方,飞向那神秘苍老的天穹,它带走的不是我的泪,而是我无以表达的伤悲。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那关切,无奈的目光,我不知如何做,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六年的奋战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可今日却…...失败在自己最熟悉的朋友的剑下。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鲜红的,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