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第几次这样回家了。背着一个包,提着沉重的行李袋,迷离的眼神无法聚焦任何一个人。一切都依旧,如同那汽车站,依然是人潮汹涌,却满目苍凉。一直以为,坐车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孩提时代晕车的悲惨记忆,让我想起来就全身抽搐。上了车,望了望车上的人,找了一个靠右的有窗户的位子坐下。中国公共汽车内的空气历来浑浊,靠窗的位子无疑最佳。国家的经济在不断的前进,配有冷气的车子在乡下也不少见,何况这是从城关开往乡下呢。冷气在头上“嗡嗡”地响着,虽然有一个冷气机坏了,露出了一个正方形的洞,但并不影响温度的适中,我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开车了,那条走过很多次的路,永远延伸着唯一的方向。车箱里响着我叫不上名字的老歌,似乎很好听;我总是记不住歌的名字,就好像总记不住爱情的痕迹。车还在崎岖的山路蜿蜒爬行。山峰依次闪过,而我,几乎早已记住了那每一个坡上的每一棵树,我总是沉迷于飞逝的风景。车子还在继续行驶,我想我现在如果有手机,就会给小牛发一条短信息,问他是不是坐在开往春天的地铁上。车子缓缓地到站了,我提了行李,想想没有什么漏着了,就走下了车,心里默默地念着,老家: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