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她里面流动着一株花里最旺盛的生机,而开花是这生机的澎湃!
花苞慢慢涨大,然后出现一丝丝裂缝,如同羞涩少女从门帘后走出,一点一点撩起门帘,一线一线露美丽的容颜,直到门帘完全撩起,少女才完全出现在我们面前。
但是,少女这时的美丽是含蓄的,她羞涩的微微颔首,让人对她的容颜是那样期 盼。
乌云遮住了天空,一道电光从天空只泻而下,把天空和百花峰连接在一起,然后一声霹雳,天地为之震动,百花峰为之摇摆。
电光如同一条游蛇般钻入小潭边的湖水里,瞬息间的平静之后,小湖平静的水面突然炸开,湖水扬上空中,势尽而落,落在百花峰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刚下过一场暴雨。
与此同时,玉石上的奇花绽开了第一枚花瓣。
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白衣女子的意料之中,白衣女子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轻轻把怀里的小蝶放在了地上。
云层似乎更厚,天也更黑了,一道道亮线打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天地朦胧在雨的世界里。
响着雨声的世界让人觉的这个世界是那样的安静。
此时,奇花枝头上的三朵花似乎完全绽放了开来,一朵似乎比夜还黑,一朵是那样圣洁的白,而第三朵却是如水晶一般通体透明。
花有几分似荷花。
三枚花瓣在雨中同时飘落,一黑、一白、一透明如水晶,落在奇花脚下,接着,又是三枚,然后再是三枚……
飘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久,奇花脚下已落了厚厚一层花瓣,而奇花却如绽放之处,上边的花瓣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昏暗的天空一亮,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霹雷,这个世界似乎安静将永远不再。
这是怎样美丽一副场景,这又是一副怎样诡异的场景。
暴雨中,百花峰上,在暴雨中摇曳的百花丛中,白衣女子翩翩起舞,舞蹈中,天地似乎安静了下来,暴雨似乎不再,雨打在花上、地上、湖面上的声音不再。
百花不再在暴雨中摇曳,如同一个个被白女子美丽舞姿吸引的观众,一动不动的观看着,然后被舞蹈感动,加入到了舞蹈中,和白衣女子一起舞动。
天空似乎放晴,阳光温柔,天空蔚蓝,生命在天地间缓缓流淌。
白衣女子缓缓的飘起来,一双玉足轻轻踏在花冠上,踏在不久之前再次盛开的花冠上。
湖中玉石上奇花之外所有花的花瓣从花冠上飞起来,如同无数的花的精灵在花丛上方飞舞。
闪电向百花峰袭来,向湖中玉石上的奇花袭来,距离近的对于闪电来说就如同一步的距离对于人来说。
“对不起!”白衣女子轻声说道,脸上神情有几分伤心,有几分无奈,她在对谁说话,难道说话的对象是那漫天飞舞的花瓣?
白衣女子话说完,无数的花瓣向已近在眼前闪电飞了过去,围绕在闪电周围,如同一条闪烁着电光的美丽花带。
无数的花瓣在闪电周围破碎,在雨中纷纷飘落,雨水从白衣女子恋颊滚落,如伤心的泪水。
泪为花而流。
闪电消失了,花带也消失了,天空剩余的几片花瓣有如落单的彩蝶,孤独的飞舞着。
天空再次亮起来,如同阳光破开乌云普照下的天地般明亮,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霹雳,数十条闪电再次向百花峰游来。
看着天空中的数十条闪电,白衣女子神色一黯,但舞姿却更快了,脚下光秃秃无一花瓣的花托上,迅速长出一片片花瓣来,然后飞起来,再次长出,终而复始,绵绵不短,无数的花瓣迎着雷群飞过去,布下一层层花网。
花网一层层粉碎,又一层层出现在雷前。
随着一层曾粉碎的花瓣,白衣女子的身体渐渐模糊,眼中射出绝望的目光。像是在问上天,又像是在自语的道:
“虽然他杀了很多人,但那都是为了我,如果上天要惩罚的话,也应该是惩罚我,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啊?”
天空中花瓣的数量越来越少,花托上长出花瓣的速度已远远及不上闪电粉碎花瓣的速度。
闪电已到头顶。
“我欠你的,就让我今天一次还轻吧!”
白衣女子轻声说道,说完,腾空而起,向扑来的闪电迎了上去。
就在白衣女子和闪电接触的时候,一层花瓣组成的屏障挡住了闪电。不,那不是花瓣,只是花瓣状的金属性能量,因为它不仅有花瓣的样子,也有花瓣的能力,所以才让人错以为那是花瓣。
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在闪电的威力下崩溃,然后飘落,天空中,如同下起了一场花瓣雨。
花瓣纷扬落下,一片连着一片,如同一个巨大的花幕,薄薄的一层笼罩在百花峰上空,下端垂在地上。
闪电击在花幕上,在花幕上游动,窜向地面,然后消失了。
白衣女子落在地上,向湖中玉石上的奇花看去,不知何时,玉石上的奇话被埋在了一个人型花瓣堆下。
看着有头有脸、有手有脚,除了表面有些粗糙外几乎和真人一样的人型花瓣堆,白衣女子欣慰的笑了,她知道,花满天的魂魄在被禁锢在自己的尸体、花种、奇花中之后,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刚才就是他救了自己。
在不久之后,花满天就能真正复活了!
白衣女子似乎又看到了年幼花满天,那个沉默而坚强的孩子,
天空一亮,霹雳再次响起,百花峰为之颤动。
白衣女子抬起头,数百条闪电向百花峰窜来,重重击在花幕上,花幕向内一凹,电光游动在花幕上。
闪电被不停的导入地下,但花幕还是被慢慢撕裂,闪电从裂痕中穿过,击在地上,百花为之摧残,留下一片片焦土。
白衣女子似乎听到一声男子无奈的叹息,然后看见无数的闪烁这金属光泽的能量花瓣从湖中玉石上飞起,修补、增厚花幕。
闪电疯了似的,从天空中不停落下,花墓被一层一层粉碎。
“师父,可以答应徒儿一件事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白衣女子耳边响起,白衣女子吃惊的玉石上的花瓣人看去。花瓣人上,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白衣女子面前,只是要比她记忆中那个孩子老了很多,很多。
花瓣人形状依旧,只是表面上多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花满天的影子。
花满天的师父已死,白衣女子说过自己是一个魂魄,难道白衣女子就是花满天死去的师父?
“孩子,真的是你吗?”白衣女子声音颤动着问道。
“是的,师父,谢谢你救了我!”
花满天的语气虽然很平静,却难以掩饰不了见到师父的喜悦和为前景的担心。
“我不配当你的师父,也不配你谢我,这是我欠你的,我现在只是在还债,何况真正救你的是那个孩子,你根本不必谢我!”白衣女子指着地上的小蝶幽幽道。
“对于我而言,你永远是那个在寒冷夜里把快死的我抱在怀里的师父!”
花满天沉声说道,似乎又回到那个寒冷夜晚,自己孤独无依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双温暖的手把自己抱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良久,花满天回过神来,看着天空威力有增无减的天雷劫,说道:
“师父,天劫越来越严重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我想请师父带小蝶离开这里,小蝶还年轻,她不应该死在这里,还请师父救她!”
白衣女子点点头,抱起躺在地上依旧昏迷的小蝶向花幕走去。
花幕向外凸出,形成一条通道通向百花峰边。
走到通道前,白衣女子突然停下,
“你一定要活着去找我们,我和小蝶会一直等你,如果你能再见到我的话,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江枫雨!”
说完,江枫雨向通道中走去。
江枫雨虽然很想留下,但她很清楚,现在的她留下来,不会帮到花满天任何地方,而且还会拖累到他。
自己带着小蝶离开,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很久以前江枫雨知道花满天对她的感情,虽然她对花满天一直表现的都很冷淡,但事实上,她也很喜欢她这个徒弟,只是这种喜欢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的那中喜欢。以前是,现在也是。
但是,她必须给花满天更多为生存而抗争的理由,这是她的责任,即使因此发生她极不愿意见到事情!
天雷来的更猛烈了,花满天收回看着江枫雨消失方向的目光,道:
“师父,小蝶,我发誓,我一定会去找你们!”
话落,玉石上的花瓣人就如同风中的花瓣堆,在风的吹拂下,在空中自由飘飞,玉石上再无一物。
雨中,天雷下,花幕突然崩溃,无数的能量花瓣四下飘飞。
天雷毫无阻碍的击在湖中玉石上,玉石爆开,碎石乱飞。
湖水炸上天空,蒸发的水气在空中一现,又被暴雨压回湖中。湖水漫上湖岸,如果暴风中的海浪,迅猛的向前冲去,携带着百花峰地面上所有的一切,冲到百花峰崖边,泻下山峰。
混乱中,一片花云向远方的天空逸去,时分时合,尾随其后的是一道又一道的闪电。
百花峰如同一快年代久远的腐木,无声溃塔,岩石的山体变成碎沙混着雨水形成泥流从半空中流下。
六月十七,上午,天降暴雨,惊雷不断,神州大地为之惶恐。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落红多情,多情伤心!
木屋,雨中木屋,坐落在一个人迹罕见的小山谷,孤独而凄清。
屋孤独,人更孤独。
燕竹盈坐在窗前,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看着窗外的暴雨,看着花园中被暴雨摧残的百花,看着暴雨打落花瓣,看着花瓣跌落,跌落在污浊的雨水中……
花落伤情,看花人伤感!
燕竹盈,曾经的江南第一才女,苏州知府燕瑞翔的千金小姐,今日却身怀六甲困在这小山谷中!
燕竹盈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腹部,目光是迷惑,一个一身蓝色衣衫面目俊俏青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恨!
曾经有过,只是如今已有些淡漠,爱和恨已难分清。
红色,看着眼前蕴涵着无限喜庆的红色和那个巨大的喜字,燕竹盈和所有少女一样:对未来几分憧憬、几分恐惧。
今天是燕竹盈大喜的日子,对方是青梅竹马长的表哥,一个对她来说哥哥感情多过夫君的人,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她知道表哥爱她,会好好照顾她。
“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懂的爱护自己的男人!”
这是母亲告诉燕竹盈的,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两人连面都没见过,但父亲对母亲真的很好,母亲很幸福。
熟读经史的燕竹盈明白这有不容易,表哥是一个好人,人也上进,能嫁给这样一个人,燕竹盈对此很满意。
燕竹盈顶着红色盖头,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着,等着她以前的表哥、现在的夫君来揭开她的盖头。
“吱——”
一声很轻微的响声在燕竹盈耳中响起。
“刮风了吗?”燕竹盈忖道。
风,轻轻的吹,很温柔,想情人的手抚摩在身上,燕竹盈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一点,人轻轻的睡了过去。
燕竹盈睁开眼的时候,盖头已被揭去,他出现在眼前,一身非常合身得体的天蓝色衣衫,羞杀宋玉潘安的容颜,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几分野性、几分儒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强烈的吸引着燕竹盈的目光。
他在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燕竹盈容貌普通,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让所有人为之迷醉的温柔,所以,虽然燕竹盈容貌并不是特别出众,但她依旧会吸引是目光的交汇点。
女人讨厌男人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燕竹盈也不例外,但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却提不起丝毫反感。
因为他出众的容貌?
还是因为什么呢
他离自己是那样的接近,这是一个梦吗?
一个在燕竹盈少女梦中千百次出现的完美男人!
曾经希望会变成现实的梦,现在却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我不是在洞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燕竹盈想到了这个问题。
慌乱的神色在燕竹盈眼中一闪,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燕竹盈发现自己也如眼前男人看着自己一样看着眼前男人,急忙把目光偏向一边,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这是我们的家,我是你的夫君!”
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温柔的融化了听了他的回答后勃然大怒的燕竹盈的怒火,只把它当成了一个笑话。
但很快,燕竹盈发现这不是一个笑话,一双手温柔的抚摩在她身上,轻柔的解开她的衣衫。
目光温柔,手温柔,温馨的气氛从他的目光、手散发出来,弥漫在简洁干净的木屋里。在这稳馨气氛的笼罩下,燕竹盈的惊恐与愤怒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燕竹盈想躲开摸在自己身上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
燕竹盈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愤怒与惊恐渐渐消散,惟有平静在她的脸上。
他压在燕竹盈的身上,一团火在一块冰上燃烧。
“即使你恨我,我也不后悔,虽然我只见过你一面,但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不能容忍别人得到你!”他在燕竹盈耳边轻声说道。
这不是梦,但它却像梦一般美丽,燕竹盈希望这是一个梦。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动过燕竹盈,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燕竹盈在他的目光深处发现了愧疚。
也许是为了赎罪,他对燕竹盈非常好,甚至比她表哥对她还好,他在想尽一切办法逗她开心,他知道她喜欢花,就收寻来各种各样的花种在山谷里、他们居住的木屋周围。
燕竹盈喜欢吃苏州菜,他就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后,每天做苏州菜给她吃……
他和燕竹盈一样,也很少说话,也许是因为她没问的原因,连他的名字也没告诉她。
他很神秘,每个月总会离开山谷几天,回来之后总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然后一头躺在后来他搭的一张木床上睡觉,每次都会睡一天一夜。
燕竹盈的目光总是刻意的躲着他,但当有时候不经意投射在他身上时候,燕竹盈慢慢不经意的想到:
如果自己一开始要嫁的人是他就好了。
恨渐淡,怨渐浓。
几个月前,燕竹盈似有意,似无意的告诉他,自己有身孕了。
他脸上的玩世不恭不见了,野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喜,然后脸上又出现了几分野性,他抱起燕竹盈,如同一阵欢快的风般,吹出木屋,从花冠上吹过,吹过山谷中的每一个角落,笑声在身后洒落。
燕竹盈把头轻轻依偎在他怀里,幸福的感觉排开了她所有的情绪。
从那天开始,燕竹盈发现他变了,变的心事重重。三个月前,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突然在山谷中堆积了大量粮食,足够燕竹盈一个人吃两年的粮食。
他把这批粮食放在了一个阴冷干燥的山洞里,然后离开了山谷。
三个月了,孩子这几天就快出生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花,凋零后,就快结果了。
离开的男人,你既然让花凋零了,为什么却不回来收取果实啊?
雷,近了,到了燕竹盈的头上。
燕竹盈一惊,腹部传来搅心的疼痛,汗珠密布在白皙的额头、脸颊上。
雷,更近,就在燕竹盈头上响起,燕竹盈看到了飘飞的花瓣,在雨中飘飞的花瓣,黑色,白色,还有透明的花瓣,飞进窗户,如同无数蝶在木屋中飞舞。
黑色、白色,本是很不协调的色彩,但此刻黑色、白色的花瓣,加上一些透明的花瓣飞舞在一起却是那样的美丽。
美丽、神奇。
燕竹盈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屋外的暴雨,忘记了屋外的雷声。
花瓣滞留在燕竹盈面前不远的地方,飞舞在木屋中一个狭窄的空间内,如同一个人站在那里。
屋外跌落尘埃的花瓣从地上泥泞的雨水中飞起,在暴雨中飞舞,任狂暴的雨涤去身上的污渍,再次恢复它在花冠的高傲,然后有如被晨露沐浴过的彩蝶,翩翩飞入木屋,飞入房间中的花团中。
“难道这是我的错觉?”
“不是!”
腹部阵阵抽心的疼痛告诉燕竹盈她现在清醒的很,但眼前这一幕又该如何解释?
眼前的这一幕是那样的美丽,但却又是那样的诡异,一阵阵寒气从燕竹盈心底升起。
雷声在木屋外徘徊,听着屋外的雷声,燕竹盈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数电蛇在木屋外游动。
“打雷是雷神要惩罚坏人和害人的精怪,有些精怪为了度过天劫,会躲进有人的房子躲避,所以雷雨天要关好门和窗户。”
这是燕竹盈小时候母亲以前告诉她的,看着眼前的花瓣,燕竹盈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
“花妖!”
这时,已经再没有花瓣从窗户外飞进来,燕竹盈看到一个人,一个由花瓣组成的人,花瓣组成的五官,花瓣组成的衣服。
燕竹盈似乎还能看到他的表情,平静的神情似乎难以掩饰背后的落寞。
“是花妖,花妖应该不会吃人吧!”
在所有人的认识中,妖吃人就和人吃饭一样,自认必死燕竹盈无力自嘲的笑了,笑的很平静,只是有些不舍,对亲人的不舍,对腹中将出生孩子的不舍,还有一点对他的不舍。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燕竹盈开始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冷静,也许慌乱会更好一些。
木屋中慢慢亮起来,不知道何时,花人已笼罩在一团温柔的白色光芒中,光芒中,可以看到一张三十多岁中年人的脸,平静的脸上隐藏着些许落寞。
燕竹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些许落寞是痛苦留下的痕迹,这种痛苦现在似乎已经淡漠。
“轰隆!”
一个巨大的震雷在木屋上空响起,天地为之震动,山川为之震动,小谷为之震动,木屋在摇动。
燕竹盈一惊,腹部强烈的疼痛起来,眼前一黑,人昏死了过去。
雷声消失了,屋外雨渐小,轻微的雨声中,这个世界是那样的安静
木屋中,光团消失了,花满天一身白衫站在光团刚才所在位置,看着窗前床上大腹便便昏倒的燕竹盈,苦涩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