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碗
丰台区第一小学五年级四班 沈秋杉
那是一个炎热的酷暑,水泥路面被烈日烤的吱吱作响,街上偶尔有推着自行车叫卖冷饮的小贩和三三两两在树荫下摇着蒲扇纳凉的老人,这个夏天真热。
午饭时刻,妈妈带我到马路对面的饭店吃饭,刚到饭店门口,我发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街边的石条上,他的背已经驼了,几缕蓬垢灰白的长发耷拉在瘦小的脑袋上,纵横交错的皱纹深深地刻在那张干瘪酱黄的脸上,几个肮脏的脚趾早已挣破潮闷的鞋尖露出来呼吸空气了。他的正前方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破旧的瓷碗。老人的脸上淌着豆大的汗水,正努力的拉着一把褪去釉色的二胡,吱吱哑哑的哼着一支终不成曲的咏叹调。几个路人掩鼻从老人身边急速而过,他们的眼色都露出一种不屑。我下意识拉了一下妈妈的衣角,想说:“妈妈,咱们给他一点钱吧。”可是转念一想,妈妈最讨厌这种人了,每次都会说一声:“骗子!”于是,我潸然的望着老人,跟着妈妈进了饭店。
点完菜后,妈妈给我十元钱,让我去买饮料。买完饮料,我拿着零钱走回饭店,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的眼睛再次停留在那个老人身上的时候,鼻子一阵阵酸楚,我不由自主的走近他,将手中的零钱和裙兜里的硬币全部放在那个破旧的瓷碗里。老人那只拉弦的手即刻停了下来,缓缓地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诧异地看着我,半晌,喃喃的说道:“谢谢你,小朋友。”然后,他又低下了头。这时,饭店门口来了七八个人,一个拉着她爸爸手的小妹妹大声的说道:“爸爸,我也想给老爷爷一块钱,他也饿了”,于是,大伙你一快我两块他五毛的把钱放在那只破旧瓷碗里。正当我准备离开时,老人再一次抬起头看着我,嘴里不停的说:“谢谢,谢谢”。我涨红着脸,一边羞愧的说着“不用谢”,一边不知所措的抱着刚买的饮料走进了饭店。
来到桌子旁,妈妈问我:“剩下的零钱呢?”我顿时傻眼了,因为钱给老人了,没办法,我只有如实地把情况讲给妈妈,妈妈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欣慰的抱着我,说:“杉杉长大了”。
吃完饭,我们走出饭店,发现老人还坐在那里,但他那瓷碗里的钱更多了,我和老人相视一笑,我想:“老人今天一定不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