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在山的那边,还有他们 或许我们生于这个年代是幸运的,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疾病已经得到控制,在不久的将来就有可能被消灭。然而,大概与我同龄的人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这种病吧!而我们更加不知道的是,在山的那边,有这样一群人—— 2009年12月26日 星期六晴 昨天早上,张书记在早会上说学校将组织一批学生到蚬岗镇玲珑村(我市的麻风村)看望麻风康复者,并动员我们捐衣服和日常用品。其实我并不了解麻风病,但是,我知道他们很需要帮助,于是,我也报名去看望他们。 这次活动和平时的活动不同,需要家长的同意。回到家,我向奶奶提起这件事,奶奶一听到“麻风”二字,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并且不允许我去玲珑村。我真的很不解,到底这是一种什么病?张书记说这群病人被隔离在玲珑村已经几十年了,奶奶又有如此大的反应。我真的很好奇。于是,我在百度键入“麻风病”,终于,我明白了—— 人一旦感染麻风杆菌,病发时就会使身体发生不同程度的溃烂,甚至畸残和失明。但如今,社会上的麻风已基本被消灭,麻风村的人也已基本痊愈了。可是,他们就在一个村子里、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呆了四十多年!人们始终无法重新接纳他们。他们饱经疾病、与亲人分离、被人们歧视和遗忘的痛苦,他们坚强地活了下来。 最后,我得到爸爸的理解和同意,但有的同学却因为得不到父母的批准,无法参与。我明白,对疾病的恐惧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也因为,他们爱自己的儿女。而我庆幸的是,我能得到父母的理解,有这个机会参与这次活动。2009年12月28日 星期一阴 今天下午两点钟,我们准时出发去玲珑村探望老人。40多分钟的路程,虽然不长,但是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是对麻风有一点恐惧感,另一方面,又对玲珑村有着无数的猜测。不出我所料,路越走越偏僻,人也越来越少。车终于走到进村的路了,那路,就只能容下一辆车的宽度,而且还是坎坷不平的泥路。弯弯曲曲,曲曲弯弯,不知经过多少次颠簸,我们终于到达玲珑村了——他们就住在这山的那边。 热烈的锣鼓声,代表了老人们热烈的欢迎。我们带着衣服、食物“进村了”,老人们都向我们招手、微笑,书记说他们都是很热情,我们也感受到了。我也看到了,在疾病无情地摧残下,他们的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有的还坐着轮椅。突然,一个角落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位老婆婆从她的小屋子里,艰难而熟练地搬出她的小椅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门口。而大多数村民都坐在一起。 我们的表演开始了:拉二胡、跳舞、儿歌、合唱,为的是能让他们开心地迎接元旦。坐在前排的一位老人,他特别活跃,总在我们表演完一个节目后,以男高音的声调喊一声“掌声——”接着便是一阵欢腾。最后,他还为我们献唱一曲《歌唱祖国》。呵!何等的活力,更何况他们年轻的时候,竟被这大山困住了。 接着,一位老伯伯带领我们参观玲珑村——这是一块不足一个足球场大的方地,两排平房——这就是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你们自己种菜吗?”“经常有人来看望你们吗?”面对一个个好奇而又关切的问题,老人都乐呵呵地告诉我们。一个初二的男同学问:“这几十年,你们真的从来没有出去过吗?”我想,这不正是刺痛他们的心吗?几十年与世隔绝,见不到亲人,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还要在山里与病魔斗争,还要面对世人歧视的眼光。歧视,大概就是他们最痛的地方吧!老人依旧温和:“有的人出去过,但最后还是回来了。我经常出去买东西,但要走好远的路。”朴实的回答,我看到了他们乐观的生活态度。之后,我与那位缩成一团的,坐在门口的老婆婆聊了起来,我说我们是金山中学的。大概她有些耳背,高兴地说:“我也是金鸡的!我们是同乡哩!”可能她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乡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我们要和他们告别了。他们真的很热情,一直送我们“出村”,说了无数次再见,无数次祝福,我们才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我觉得很愉快,但又有些痛心。其实,这群麻风康复者与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他们那么慈祥,那么友善,但却被疾病剥夺了青春,剥夺了自由。如今,越来越多人关注他们,关心他们,但是,要全社会都接纳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吧! 这是我的两篇日记,我不知道这些文字是否能感动你,但是,我希望社会上能有更多的人尝试去接纳这些麻风病患者,让他们重新融入社会。曾经,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位日本人原田太郎长期到麻风村看望老人,并且将自己的婚礼在麻风村举行;一位普通的女护士潘美儿,在麻风村中为老人服务了十多年,获得了南丁格尔奖。看到这些,我都十分感动。如今,我在打这篇文章时,我的鼻子不觉有一阵酸。 现在,在中国还有不少麻风村。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经常去探望他们,也希望更多人能够去关心他们。 别忘了在山的那边,还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