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去山西,是继父亲从山西转业回来的第一次,以前小的时候去是以探望父亲为目的,而这次不同,这次完全是去旅游。
乘着大巴从内蒙进入山西大同市,空气好像一下子变得有些浑浊,或许这就是大同产煤的讯息吧,或许这也是山西的一大特色吧。内蒙是自然美,而山西它是人文之美,从世界文化遗产——云冈石窟,到平遥古城,再到乔家大院,让人深深体味到了山西的文化底蕴。
至今,我的脑海里还有小时侯走在山西小马路上的情景,到处可以看到马牛羊之类的动物,地上也是东一摊牛粪,西一摊马尿的,一股骚味,可我不觉得呕心,反而觉得人事儿味儿特浓,看着人们牵着走过,我还想得出自己会冲上去蹭两下,好像这样就能显示我的友好,好像这样我也就有了山西人的味道,好像这样就能与牛羊马沟通了。我总喜欢回忆走在那路上的情景,回味那感觉,那时是觉得好玩,这时却已有了几分眷恋。
那时侯人小,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部队里那些哥哥叔叔伯伯,我只是知道他们说话爽快直接,他们乐于助人,他们每天都是乐呵呵的,我跟着他们吃辣的,喝辣的,跟着他们吃豆角拌面,跟着他们打知了,炒知了,看他们跑步,看他们训练,看他们打炮,听他们喊口号,听他们唱歌,什么当兵的人,什么送战友,什么驼岭,什么十五的月亮,不懂得他们其中的情感,不能体味那种激昂,不能体味那种思念,那种毅力,那种深情,却也成了一个观众,或者说是一个过客吧。
一次一次地去山西,一次一次地去部队,一次一次地经历这些事情,一次一次地去感受,终于,它们,他们……都在我脑海中,心中一点一点地沉淀,一点一点地堆积,一点一点地坚固,一点一点地深刻……
到现在大些的时候,再次去山西,去旅游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亲切。听导游说,山西走西口走出去很多人,也有很多到江南这一带的,如果脚指甲有两半的,说不定老祖宗还是山西人呢。听到这句话,也不知为什么,我特激动,貌似我的脚指甲有两半,莫非我的老祖宗是山西人?我傻傻地想着,也甜甜地想着。
为什么对山西有这样强烈而熟悉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我们之间真的有着一些什么吧。
看着山西的云冈石窟,那么多的窟,每个窟里的人物都是不一样的,这需要多少智慧啊!而且每个窟都讲述着自己许许多多的故事,每个窟的方位,每个窟的布局,每个窟的内容,每个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想而知,山西人的祖先又是怎样得聪明,怎样得费劲心思,才留下这样一笔宝贵的财富,不仅仅是给山西人的,还是给中国的,给世界的。
站在石窟下,觉得自己好渺小,抬头放眼望去,惟有无尽的赞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山西应该也属于燕赵地带,燕赵使人醉,使人旷,使人愁,使人静,使人远,使人淡,使人沉……它给了我这么些感觉,我依恋……
还有平遥的古城墙,古炮台,还有晋中的古石板路,还有那日升昌记……它们都记下了什么,代表着什么,暗示着什么,承载着什么?仅仅是一个个供参观旅游的地儿吗?里面有前人的心血,有山西的历史,有山西的文化。任凭岁月在它们身上划过一道道的痕迹,它们还是立在那儿,它们永远是山西的,它们要做永远的见证人。
小思了一会儿,可浓烈的怀想愈加强烈。
再平静一下,再舒缓一下。
我在这里望着它。
怀想山西。
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