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孤独寂寞的孩子。人前,她总是一副乐呵呵,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伪装背后的她是一个落寞的苦行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是说她的笑容既落拓又寂寞。
她最喜欢背着书包,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悠,书包装着咬了几口的巧克力,几张画了一半的素描。坐在奶茶店里,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们发呆。
确实,她不是一个好学生。打架、旷课、早退,学校布告栏上的黑名单上总少不了她。但在家,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孩子。年轻貌美的母亲在她年幼的时候因家里的生计困难,为了减轻父亲身上的重担,她毅然出国去打拼。五年里,母亲没回家过一次,虽然每年春节都可以收到母亲寄来的压岁钱,但没有母亲的日子里,家里总是少了点什么,冷冷清清的。所以她从小便学会了整理房间,做烦琐的家务,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劳累了一天的父亲在回家之后能够得到些许家的温暖!她时常听到邻居那些饶舌的婆婆对母亲五年未归的行为而议论纷纷,有时候她恨母亲,为什么五年来都不回家?难道真像流言所说的,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家?可她的怨恨在听到父亲和母亲的越洋电话之后又随即烟消云散,聆听着父母之间温暖的话语,她的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暖流,她坚信,等家里的经济状况好转,母亲一定会回来的。
在学校,她依旧不羁。我送给她一包麝香石竹的种子,在耳边轻轻地对她说:“我向上帝许愿,愿这颗种子发芽之际,阿姨会回到你们身边。”她原本紧锁的眉头一下子疏朗开了,“恩,但愿如此,我会用心地哺育这颗种子的。”
正好家里有个空花盆,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种子盖上土,浇水······她自豪地对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用心地做一件事,我想我会成功的。”“但愿如此,好朋友。”我在心里默默的祝愿。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悉心照料下,种子发芽!了那绿绿的芽儿似乎在向她昭示着:母亲不久便会回来了!二零零九年的第一场春雨过后,芽儿长出了花骨朵,她惊喜地发现:所谓的麝香石竹就是康乃馨,那象征着亲情的康乃馨!
也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帝,二零零九年的第一场雪之后,母亲打电话回来,今年的春节她要回家来过年!电话另一头的她喜极而泣,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如今康乃馨开得正旺,她要采一束最大最美的花束来送给亲爱的妈妈。或许,现在她正抱着康乃馨在机场等待着母亲呢?
每个人等待的过程都是漫长的,渴望的。一开始,我也认为等待是这样的,然而,那一次,让我对等待一词又有了新的看法。
热爱生活的人们总是等待着春天的来临,因为春天是再好不过的季节,不冷不热,气候刚刚好,一阵春风吹来,拂在人们的脸上如同仙女的手轻轻地着抚摸你的脸;爱美的女孩子们总是等待着夏天的来临,因为在夏天她们可以穿上小花仙子般美丽可爱的裙子;辛勤劳作的农民们总是等待着秋天的来临,因为他们要收获果实;贪玩儿的孩子们总是等待着冬天的来临,因为冬天的一场雪可以让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玩儿得不亦乐乎。他们等待着的都是一段时光,而我不是,我等待的是那一个瞬间!
小时候,我一直想要个姐姐或是哥哥,可是慢慢地我长大了上了学,才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改变了想法,换成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了,妈妈同意了。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渐渐地,我对要弟弟或妹妹的事也已经淡忘了。突然有一天,我得知妈妈怀孕了,我开心极了,因为我等待当姐姐的那一天就要实现了!
我喜欢妈妈肚子里的“不速之客”,一放学回家,我就会轻轻地摸妈妈的肚子,想象着他是个什么样子呢?慢慢地,妈妈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我喜欢趴在妈妈的肚子上,听那个“不速之客”的动静,有时候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他是在睡觉吧!有时候能感觉到妈妈肚子有规律的跳动,妈妈说他在打嗝儿!还有的时候,我们听音乐的时候,他就会在妈妈的肚子里拳打脚踢,妈妈的肚皮一会儿凸起来,我马上去抓,他又缩了回去,好机灵!你别说他还是个音乐迷,能和着音乐跳舞,很有乐感呢!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6月26日,是弟弟空降地球的第一天,也是我一直以来等待的,这近一年来的等待是漫长的,可我们在手术室外面一个小时左右的等待却更让我心焦,终于终于,我等到了,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当我看到他那小小的脸,小小的手时,我的心里呀真是甜滋滋的!“弟弟呀,你什么时候可以喊我一声‘姐姐’呢?”
这就是我永生难忘的等待,它让我懂得我们有时等待的不只是一段时光,还有一瞬间的幸福!
车子苟延残喘地向前爬行着——映着夜色的混沌与妖媚。公交车上人声俱静,我亦是心情复杂地掠过窗外如虹霓般流转的灯光。此刻眼中虽充斥着曾让我“其喜洋洋者矣”的夜上海景象,心中仍不住地蔓延开悲凉。
就在几秒钟前,这个紧挨着我快要倒下的老婆婆脸上,还有欣喜的笑意悄藏在皱纹里。然而当车轮发动,她一不小心碰擦了一下前面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时,我分明感受到了她心中与我一样的绞痛。
“侬组撒啦侬,侬个!。。。。。。”一声尖锐的不堪入耳的辱骂仿佛瞬间划破了黑暗的苍穹,伴着老婆婆窘迫地用方言为自己支吾辩解的声音。她紧贴着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我咽下一口唾液,环顾四周,竟发现被虹霓映亮的人们脸上,只有沉默、冷淡,甚至没有一丝的怜悯。斜过眼,那丰满女人的妆粉与她扭曲厌恶的肌肉嵌抓在一起,仿佛一团揉烂过味的面粉。
愣了好几秒,我才着急地将头艰难地扭过去,想看一看那个老婆婆。人群中开始有稀疏的议论,然而唯有老婆婆的脸上没有有幸收到虹霓的点缀。她得脸低垂着,蛇皮袋被她紧紧地拢在怀里,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她的身躯仍是微微地颤抖,一丝汗味悄悄地蔓延开来。她缓缓地睁开眼,流转的灯光刹那间涌进她得眼眶。察觉到我的目光。她竟也不住地看着我——用一种与窗外灯光完全不搭调的眼神望着我,嘴唇翕张着仿佛想要吐露些什么。我紧咬着嘴唇,不知是否要叫嚷着帮她请求有座位的人的帮助。我努力地理解她眼神中交错的深意,甚至忘记勾起自己的嘴角。直到她的眼眶中终于有些饰藏不住的晶莹,抬起一只枯瘦的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拉住我时,我才终于明白她眼中那最深的暗涌。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微笑,等待一个也许来自陌路人的依靠。时至今日,我仍记得当我善意地对她微笑时,她那原本紧闭的嘴角翘得有多高;当我轻轻地拉起她枯瘦与冰凉的手时,她那曾绝望忧伤的眼神变得有多么明亮。那一刻,我竟被这一普通老人眼中深远壮阔的感情而感动得快落下泪来。我从未想过,自己一点小小的温暖竟能补别人的一份天,圆别人的一份等待。
我想,人之所以会感到幸福,就是因为在生命的流逝过程中,播下了一份份等待。而总有那么一双手,了解抑或是不了解的,搀起了在呼唤中的我们,给了我们如阳光般最热烈的温暖。
我愿意等待,更愿意圆,别人的等待。
下雨了,是阵雨。我痴痴看着被这阵莫名其妙的雨模糊得很乱的天空,痴痴地看从第一滴雨水落下到最后一滴这个过程,天色变幻得有些迷离,突然阴暗下去,色彩贫瘠得让眼睛生疼。它们在这场疯狂的大雨中被黯淡了下去。
我曾经是一个差生。我只会画画、拍球、写文章,然后考试会不及格。我从未放弃过,也没有尽过全力。反正一切就发生了,我成了差生。我做错一道题是错,忘写某样作业是错,作文中出现一个新奇的比喻:雪——是老天爷挠下的头皮屑更是错。老师说“教出这样的学生,我觉得丢人。”然后我罚站,同学们幸灾乐祸地朝我挤眉弄眼。
球场上,夜色很美。好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借着夜色和家属楼房的亮光拍球,坐在水泥台阶上看着夜空发呆。我怕黑,可是被黑暗完全笼罩的时候会有种安全的感觉。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走。我被遗忘在一个阴暗冰冷的角落,在冰河世纪的断层,现在变得模糊,未来再没有结局。
其实我一直没有放弃过,我一直在等待,等待老师对我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有一天会成为赞许的喜悦,等待同学对我疏远的鄙夷有一天终于转变为友谊的好意。我等待,也许有一天,阳光会亲吻到我的脸。而最后,我考试仍然不及格。因为在我课桌教辅书下总是会有那么几本与学习无关的书。现在想起来,就会觉得自己很傻。
我的转变发生在升入初中之后,远在上海的父母在看到我的期末成绩后险些心脏病发作,于是我被接到上海上初中。新的初中同学都不知道我是一个“有案底”的人,在这里我是一杯清水。我决定努力学习,竭力隐藏以往的每一个恶习与糟糕的成绩。由于以前落下的功课太多,开始的每天,为了补回落下的功课,我每天要做比别人多三倍的练习,在同学读初中课本时我的书包里还带着小学课本。转变艰难而辛苦。
在第三次月考中我的名次从一开始的百名以后提高到前二十名,这也许不是很好,但对科科一直挂红灯的我来说,这是莫大的欣慰与惊喜。一切痛苦得到了回报,我的等待得到了回报。这就是等待的结果吗?我问自己,手指上因为做题磨出的茧子还留有痕迹,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等待的,是心中那个我的觉醒。
青灰色的天空,地上的积水一点点地蒸发,天空一点点地明净起来。澄澈温暖的日光终于夹杂着细碎的光影婆娑而下,摇曳着,抬头仰望天空,微笑。淡味的沉淀,雨后的虹。
等待洋泾菊园实验学校七(2)王甚烨徐徐翻开记忆的相册,我在其中搜寻着等待的相片,可不知为何每张都书写着母亲的辛劳,母亲的爱。
打开封面,第一张:两岁的我。进入我眼帘的是:妈妈正跟在我后面喂我吃饭。看着它,我轻轻地笑了。听爸爸说,那时妈妈总会为我吃饭而想尽办法:拿着玩具逗我吃饭;追着我吃饭;佯装不理我……看着这照片,我心想:“妈妈真辛苦,那时应该好好听话的。”妈妈等待着我吃饭,每每我乖乖的,她总是欣慰地笑了。一脸幸福。
第二张:五岁的我。我看到了妈妈站在幼儿园门口,脸上印着焦急。我真想将妈妈的焦急去掉,告诉她:“没关系,我能行。”叮铃铃……放学的铃响了,孩子们如同江水般涌出教学楼,妈妈在人流中寻找着我的身影,当看到我时,她的焦急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想必妈妈现在也在大门外等我。那时妈妈等待我放学,而每当我平平安安时,她也会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回家。一路温馨。
第三张,十岁的我。妈妈不再为吃饭,平安而担心,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古筝考级。因为紧张而没有弹好,我担心过不了,走出考场便哭了。看着它,我想起了妈妈走上前擦干眼泪对我说:“只是一次失败,不用哭。”妈妈教会了我坚强、自信。那时妈妈看着我成长长大,会在一次次失败后鼓励我继续努力,永不言败。耳畔响起那句妈妈亘古不变的言辞:孩子,你慢慢来,我们还有机会的。一直成长。
最后一张:十二岁时的我。我发现照片上的妈妈不再年轻,这是我第一次和她争吵。那时我真不该,母亲为我做了许许多多,而我却为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争吵。我在相片上看到母亲走出房间的伤心,我想对您说:“妈妈,对不起”。那时妈妈等待我学会道歉,为自己的错误道歉。一生在爱,一生在等待,等待着女儿的成长。
生活还在继续,相片也在不断增加,可母亲却在变老,鱼尾纹悄然爬上她的眼角,时间在她脸上刻下岁月的沧桑,不要再让母亲等待,让我们学会等待母亲。把她无微不至的爱记在心底。让我们感恩母亲,感谢母爱。
你在等待什么?你在翘首期盼着什么?我未解,你亦无解。
你的母亲最近心情烦躁,工作上的事很不顺心,常生闷气。你尝试着去安慰她,开口的话却句句刺痛她的心。事后你反悟过来,她却已擦拭着眼泪走远,只留给你无声的背影,你亦无奈。
你一次次地说母亲说话太直太冲,与父亲一搭一唱地在她面前唾沫横飞。却未曾注意母亲那洗碗的动作已成机械化,她低着头一声不吭,是在努力将盈满眼眶的泪水咽回去。直到那天母亲在车上带着哭腔的嘶喊,才让你把即将脱口的话生生地憋了回去。你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便不再吭声,母亲的话带着微微的喘气声,传进你的耳里,扎在你的心里。你沉默了,你醒悟了。
你一直觉得你的父亲很不争气,甚至你有一点点地怨恨他。在他赌博输了大把的钱后,你和母亲与他冷眼相对。他爱喝酒,爱抽烟。你便在饭桌上总说他的不是,也不管是否桌旁站着街坊邻居。每当他有意地笑着把话绕开,你便会觉得他嬉皮笑脸,没大人样,又用伤人刺骨的话将话题绕回去。他嘴角的无奈被酒杯遮盖,你亦不觉。
你常常觉得父母一次次地争吵是你父亲的不对,你总和着母亲一起数落他。他们在大半夜的一次次大动干戈已经让你心烦意乱,你便总在他们争吵时冰冷地讲出那些自以为是的话。你总让父亲少说两句,让他把怒气憋在心里,试图结束一场战争。而你却从未留意过他憋屈的眼神,只当那是酗酒后的凶狠。你常用力地拍打他试图让他停下来,却从没有感觉到他的脊背早已没有那么挺拔。直到那天夜里他坐在床上面对着墙,不停地用毛巾擦拭流下的眼泪,而后看着空空的房间,用力地将头往墙壁上撞。你才如踩着火一样冲过去,将他死死地往身边拉。你流泪了,你心疼了。
你不是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孩子,你脾气怪但也懂事,只是你尚未成熟;你心思细腻容易感伤,只是你还未经历太多。你很想长大,但你仍然需要成长。你的父母在等待你长大成材,这是他们的心愿。我在等待你真正地成长蜕变,成为一个成熟懂事的女儿,这是我的期望。
那么,镜子前的你,有了答案吗?
我想,你已经开始坚定你的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