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外的一堵矮墙上,有几条稀零的爬山虎,那么疏,却又那样引人注目。每每来到外婆家,经过这堵矮墙,我总是会停下脚步,驻足欣赏一番。
它们错落有致地贴在墙面上,几条根茎曲曲折折地向上蔓延。颜色总是上浅下深,仿佛有一股力量正通过根茎不停地向上传输。绿叶的旁边,还有几个似乎用放大镜才能看得见的小“吸盘”。我轻轻地拉一下那条茎,它就像母亲怀里的孩子,用自己的小手死死扒住了母亲的身躯。看着它们,我的心似乎也感受到了小吸盘下凝聚的力量。
最上面的那片叶子,便是最灵秀、最可爱的——瞧吧!那片叶子呈青绿色,条条叶脉就像叶面上的涂鸦。虽然,它还是刚刚从嫩芽一点一点成型的叶子,弱小的身躯还会在瑟瑟冷风中不停地颤抖,可是“小吸盘”已经从它下面——那条细细嫩嫩的根茎中颤颤巍巍地伸了出来,就好似狠狠地憋足了劲,贴在了墙壁上。它要向上爬,那是它的前进的脚步,那是它在路上曾留下的痕迹——我似乎能看到,它的根,被破墙那凹凸不平的棱角刮得布满了伤痕。但是此刻,他正抖动着总是朝上生长的翠绿的叶尖儿,就像昂着头、自信地对我说:“只要努力,不断向上,就一定能爬上高处、登上高峰!”
不断向上,不断向上!这不就是爬山虎的精神吗?在它们的生命中,有一种对高度的追求——尽管通向高处的路上“布满了荆棘”,可是它们仍然奋力向上攀爬。这种力量,是无与伦比的,也正是这脚踏实地的每一步,让爬山虎能够一次次地向新的高度进发。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似乎也有一种力量在不住地往我心头上涌。这是一种催人奋进的力量,就像一剂兴奋剂,让我的神经也开始沸腾。
是啊!“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几条爬山虎,在我的眼前不停地生长着,抽芽、长叶,然后继续攀爬……渐渐地,破墙已经成了爬山虎的海洋。它们碧绿的身影在风中闪动,就像在向我微笑;无数条流动着热血的根茎,依然在奋力地向上爬着、爬着……
我经常想起老家的爬山虎。
每回春天一到,最先绿起来的就是各家各户墙上的爬山虎。它们就像一道绿色的屏障,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它们究竟是谁种的呢?
时间倒回至十年前一次村里聚会。大家起了兴致,无话不谈:张家有什么,李家有什么。最后大家热议的就是本村的房子冬冷夏热……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哑巴老婆婆一直在听着。村里人都嫌弃这位老人。她既不会说话,又脏兮兮的,孤苦伶仃地住在垃圾站旁边,靠收垃圾来维持生活。
“抓贼啊!抓贼啊!”有天晚上,我被叫喊声从睡梦中惊醒,于是立刻从床上跳下,赶去凑热闹。只见大伙纷纷从各自的家里冲出来,有的穿着睡衣和拖鞋,有的拿着扫帚。刚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传来一阵议论。有人说:“这哑巴无儿无女的,平日里也不说话,看上去还挺老实的,怎么干出这种事?一定是太穷了!”还有人讥讽:“是不是梦游啊?”引得大伙哈哈大笑。我抵不住好奇心,挤进了人群,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瘦得皮包骨的老人瘫坐在地。她用无助的眼神望着大家。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双眼更显浑浊。
喊抓贼的那人看大家都来了,就大声吆喝:“哼,肯定是她偷听了我们的讲话,知道我们家有一个金镯子,就来偷。这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们一定要想个法子,以免大家再丢东西。”大伙怕自己好不容易赚到的辛苦钱被偷,便纷纷大喊:“贼婆子,滚!贼婆子,滚!”年幼的我因害怕而躲在大人后面。
第二天,哑巴婆婆就去世了。大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挖一个坑把她埋了。
第二年春天,大伙感到惊奇:每家每户的墙根都长满了爬山虎,唯独原来哑巴婆婆住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后来大家又发现,房子里比以前舒服多了,因为爬山虎起到了防热和保暖的效果。这时大家明白了,一年前,哑巴婆婆是被大家冤枉的,这爬山虎是她种的——她来到每家每户的墙边,悄悄播下了这爬山虎的种子。
于是,人们将哑巴婆婆的坟修整了一番,弄得漂漂亮亮的,并且每年村里人都会为她扫墓。
现在,每当晚风拂过爬山虎,每家每户就响起了爬山虎爬墙的歌声。
新家造好后, 我搬进了新房的西间。心中的喜悦还未散尽,新的烦恼又来了,初夏的阳光尽情地在窗外挥洒,让我着实不爽。爸爸说,我们种几株爬山虎吧。
放暑假的时候,我常在房间里独自学习。累了,一抬头,窗外的嫩绿映入我的眼帘,我被震撼了。爬山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墙壁。叶子是枫叶状的,有点像星型,每片叶子的下面,都隐藏着几对类似于爪子的东西。正是因为有这些类似小爪子的东西,它才能爬得那么高。我有时好奇,把窗户周围的爬山虎全部扯下来,但没过几天,窗外又跟往常一样了,布满了嫩绿的茎和叶,我不觉喜欢上了这种平常的植物。
阳光下的爬山虎,熠熠生辉,绿意似乎更浓;在微风中,它抖动着片片羽翼。唱着清脆的歌谣……
望着窗外满墙的嫩绿,我不禁想起了一年前我种下的那株小爬山虎,当时它还只有一二片叶子,凭着自己的触角,在光滑的墙壁上艰难地向上爬。
下雨的时候,我担心它会滑下去,但它顽强地在风雨中拼搏,牢牢地吸在墙壁上,只有叶片在随风飘动。它借助土壤中极少的水分,快速生长,十分耐干渴,阳光愈是暴烈,它绿得愈加浓,开得愈加旺盛、热情。记得在半年前,工人修路时,爬山虎的根被砍断了,它渐渐地枯萎,叶片渐渐变灰,从远处望去,像一幅刻画在墙壁上的巨大的根雕,十分悲凉。来年的春天,它竟奇迹般地复活了,绿色又爬满了西墙,在我心中,今年的爬山虎,绿得比往年更加茂盛。
我自言自语:爬山虎,真是顽强,真是漂亮。忽然,爸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的一席话,打断了我的沉思。爸爸告诉我,爬山虎不仅可以为你遮挡阳光、调节室温,还能进行光合作用,让我站在窗口边,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我站在窗口边,望着满墙的爬山虎,满墙的绿叶在风中飘舞,成了一片绿的海洋,我就徜徉在这一片绿海中……看来,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爸爸说:“你何止幸福,你更是一个幸运的人。你看,爬山虎无私地给了你一切,但是它,不需要你任何照料,更不向你索求一丁点回报。”
再次望着窗外的满墙嫩绿,我一时又陷入了沉思……
春天到了,山坡上的各种各样的不知名的花争先恐后的开了。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有一个嫩芽,它就是——爬山虎。
那个地方没天不见阳光也没有雨露,只有人们撒落的废水,但它从不放弃每一丝希望。
有一天,漂亮的玫瑰花对旁边的夜来香说:“你看,那个是什么呀?长得好难看额。”夜来香轻蔑的一笑说:“那是爬山虎,他只会往上爬。”她们说的话恰恰被爬山虎听到了,他反驳道:“我是长得难看,但是我比你们有用。”玫瑰花叹了一口气,说:“你看我和夜来香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我们每天早上都能见到阳光而你呢?哼,什么都没有。别白费力气了,你见不到阳光没有雨露,你总会死的。”这时,爬山虎的头垂下,他觉得自己很委屈,想了一会儿说:“或许你们是对的。”说着爬山虎掉下了一滴眼泪。这时,在旁边睡觉的已经腐朽的一段木头被他们吵醒了,抱怨道:“吵什么吵。”转眼看看爬山虎说:“年轻人,你的前途是无限的,你千万不要放弃,我相信你一定会爬到最高的,加油!”听了木头的一番话,爬山虎擦干眼泪说:“谢谢你”然后看了看房顶说:“我一定要爬上去,爬山虎你一定行的!”然后继续往上爬。
过了很久,爬山虎已经爬到了一半,他还在继续往上爬,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天空下起了大雨山上许多动植物都被洪水卷跑了,洪水势如爆竹想爬山虎们冲了过来,爬山虎大声叫到:“木头爷爷,快抱住我。”木头听了爬山虎的话,将他死死的抱住。这时,在一旁的玫瑰花和夜来香见木头已经安全了就说:“爬山虎大哥,救我们一命吧!以前都是我们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吧。”爬山虎说:“见你们这么有诚意,那就抱着我吧。”玫瑰花和夜来香一边道谢一边抱着爬山虎。这样他们都活了下来。木头感激的说:“今日你救了我一命,今世我是报答不了了,望来世涌泉相报恩人救命之恩。”爬山虎说:“这是哪的话,平日里都是您教导我,应该是我报答你呀。”在一旁的玫瑰花和夜来香轻蔑的一笑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救了一条命嘛。”木头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爬山虎说:“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你。”
又过了很久,爬山虎快要怕上房顶了,木头在下面给爬山虎加油。爬山虎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上了房顶,这时,他看见了阳光,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阳光,他在房顶享受这日光浴。但他还在努力的往上爬,不停的爬着……
我经常想起老家的爬山虎。
每回春天一到,最先绿起来的就是各家各户墙上的爬山虎。它们就像一道绿色的屏障,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它们究竟是谁种的呢?
时间倒回至十年前一次村里聚会。大家起了兴致,无话不谈:张家有什么,李家有什么。最后大家热议的就是本村的房子冬冷夏热……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哑巴老婆婆一直在听着。村里人都嫌弃这位老人。她既不会说话,又脏兮兮的,孤苦伶仃地住在垃圾站旁边,靠收垃圾来维持生活。
“抓贼啊!抓贼啊!”有天晚上,我被叫喊声从睡梦中惊醒,于是立刻从床上跳下,赶去凑热闹。只见大伙纷纷从各自的家里冲出来,有的穿着睡衣和拖鞋,有的拿着扫帚。刚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传来一阵议论。有人说:“这哑巴无儿无女的,平日里也不说话,看上去还挺老实的,怎么干出这种事?一定是太穷了!”还有人讥讽:“是不是梦游啊?”引得大伙哈哈大笑。我抵不住好奇心,挤进了人群,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瘦得皮包骨的老人瘫坐在地。她用无助的眼神望着大家。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双眼更显浑浊。
喊抓贼的那人看大家都来了,就大声吆喝:“哼,肯定是她偷听了我们的讲话,知道我们家有一个金镯子,就来偷。这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们一定要想个法子,以免大家再丢东西。”大伙怕自己好不容易赚到的辛苦钱被偷,便纷纷大喊:“贼婆子,滚!贼婆子,滚!”年幼的我因害怕而躲在大人后面。
第二天,哑巴婆婆就去世了。大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挖一个坑把她埋了。
第二年春天,大伙感到惊奇:每家每户的墙根都长满了爬山虎,唯独原来哑巴婆婆住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后来大家又发现,房子里比以前舒服多了,因为爬山虎起到了防热和保暖的效果。这时大家明白了,一年前,哑巴婆婆是被大家冤枉的,这爬山虎是她种的——她来到每家每户的墙边,悄悄播下了这爬山虎的种子。
于是,人们将哑巴婆婆的坟修整了一番,弄得漂漂亮亮的,并且每年村里人都会为她扫墓。
现在,每当晚风拂过爬山虎,每家每户就响起了爬山虎爬墙的歌声。
又一个春天到了,我搬往了新家,新家的窗户口,早没了那片绿绿的爬山虎,眼前空荡荡的,不禁怅然若失。爬山虎陪伴的日子一页页在我眼前清晰呈现…… 读小学时,爱坐在靠窗的书桌前看书、写作业,周末的日子听着不远的一所中学传来的音乐声,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看看那片爬山虎。爬山虎的藤蔓在墙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硕大的叶子层层叠叠。起风了,那叶子依次腾翻着,整齐地跳跃着,是碧绿的波浪,是爬山虎的海洋!偶尔一两只小猫滚过,娇小的身影互相追跑,爬山虎温柔地拍打着它们,拍打着它们稚嫩的童年,为它们撑起碧绿的伞盖。这时,静下心来,你就能听到一种声的涌动,呼--"呼--",这不是秋风扫落叶的寂寥,不是小溪流跳过石头的欢快呼--呼--,低沉,却又活泼。啊,那是爬山虎的海洋,是海洋的波浪,是波浪的隆隆!
每当夜深人静,水一样的天上垂落着几颗星星,周围一片漆黑,我却还能感受到爬山虎的存在,白天的隆隆声没有退,在这样的夜里,反倒更响亮了。是谁,亮开了楼下人家的大灯,灯光透过一棵高大的玉兰树落在爬山虎上,跌落出班驳的影子。偶尔扑棱一声,一只麻雀来访,衔上一颗爬山虎的小浆果,又一扬翅,掠过灯光,飞向了远处。这一切,你能感受到么?爬山虎呀,整个夜晚都在大声地赞美它!
春天又来了,一年就是这么的快。麻雀们又聚在了爬山虎下,吱喳着找食吃,看着它们玲珑的个儿,我也在为褪去了冬装的爬山虎高兴,可不,你看那叶子,翠绿欲滴,满是生机与活力!
可我没想到我和爬山虎会有分别的一天。一个傍晚,放学回来,爸爸兴冲冲地告诉我:"孩子,我们明天就要走啦!到哪里去?我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周围静悄悄的,一丝风也没有。 去新家呀,南湖那儿我们有了一套新房子。
这个晚上异常寂静,异常寒冷。忽然一阵大风,爬山虎的叶子开始哗啦啦地响,声音是那么急促。我流泪了,拉起那把旧的提琴,为爬山虎献上最后一首《友谊地久天长》。苦涩的泪,无尽的泪,伴着那凄婉的琴声飞往天际,打湿了星星的梦,月亮伤心地躲进云里,爬山虎没有声音。 那一年,我和爬山虎都长大了一岁。
窗外是一墙蓬蓬勃勃的爬山虎,满满的一墙绿闯入视野。我停下流转的目光,倚在窗前久久凝视。
他们从根部以无可抵挡的势力向上蔓延,总是上面的还是透明的嫩绿,下边便是浓得不可比的深绿,好似一幅怎么也临摹不出的色彩渐变画。他们密密集集地挤在一起,好像在说笑,那深深浅浅的绿在挤挤挨挨中仿佛流动起来,也仿佛热闹起来,在风中舞动一把姿态。
我从没看见过这么盛的爬山虎,只见满满的一墙,全是快要将你眼睛包住的浅绿、青绿、深蓝甚至是褐绿。他们以无人能比的劲头,向上、向上、向上!那一片辉煌的绿色渐变,像带你进入一片绿色森林,清晰而淳朴。这绿茵森林之中,栖着只只莺鸟,那是绿中不小心迸出的黄褐色,但自然真是巧妙,这鸟儿上一只,下也有一只,好像在对歌,又像是呼唤。看久也会急不可耐地希望那鸟儿唱起歌来,飞起来,舞起来。心里的迫切惹得他们笑起来,在风中,那鸟儿隐在万绿丛中,飞回家去了呢!
这里没有蜂围蝶阵,更没有停下观赏的人群。可他们丝毫不在乎,只顾着自己一墙蓬蓬勃勃、欣欣不已的绿藤绿叶。他们拍手歌唱,他们咧嘴大笑,他们声声嚷嚷。
每一片叶子都是精致的五角或六角形,如同上上下下长出的万千只小手。有的在窗前晃动,是在召唤窗里人向外看吗?有的伸出墙外,是在偷偷地窥探那大千自然吗?他们像是锦上的花朵,又像是风中的旗帜。他们随处可生,一墙的蔓延顺向一个方向,枝叶曲曲折折,蜿蜒隐现,那是被风吹乱的一头秀发啊!
我只觉得一股力量缓缓流过,它汹涌起我的每一个思维,它带走了我的迷茫,带来了一个光明的启迪。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只是与他们在一起,一起对话。
他们枝枝叶叶密紧向上,只有一个目标;到达最高巅峰。他们不懈努力,甚至是不避艰难,前赴后续,下面的推动上面,上面的牵引下面。人生总是这样吗,我想是的,只有朝着同一方向努力,朝着同一目标奋斗,才能有继续拼搏下去的斗志。
比起只会在水中俯首弄姿吸取养分的垂柳,我赞美爬山虎!比起只会被人供养徒有其表的牡丹,我高声赞美爬山虎!比起胡乱生长野心野欲的狗尾草,我举起双手赞同并高声赞美爬山虎!
在这满墙爬山虎的蓬蓬勃勃之中,我看到了曙光的来临。